娑婆梵韻

--佛教作曲家兼演唱家奕睆居士訪問記

◎ 李果遍

梵音海潮音,勝彼世間音

去年我在嘉義一位學佛的朋友家作客,看她散落在音響旁的盡是佛曲音樂,都是同一位主唱(奕睆居士),同一家出版社(諦聽文化事業)發行。好奇地拿起一卷放來聽聽,詞曲的優美及自省式的吟唱使我驚艷不已。隨著展開一場心靈饗宴:一聲佛號一聲心、佛之頌、自性彌陀、金山活佛念佛、開經偈、觀音頌、菩提吟……,每首佛曲都是那麼清淨,契入佛陀本懷。我想這分震撼,筆墨難以形容。

身為佛教徒,好不容易擺脫了過去熱愛搖滾樂、製作西洋熱門音樂的激動情懷,漸漸沈潛於佛陀的微妙好音、智慧空性。但是習性難改,對音樂的偏好及敏感度,往往一曲熟悉的旋律出現,心思便忍不住隨之擺盪不安,藉修行凝聚的薄弱定力為之「破功」,又得重新來過。奕睆居士一聲聲虔誠敬頌的佛號咒音,宛如行雲流水般的傾訴修行者的胸懷;身心靈的每條神經、每根覺受,直如受和煦微風吹拂般舒泰無比。日常生活中的聲色刺激突然完全被取代,「梵音海潮音,勝彼世間音」,是我心中發出的由衷讚嘆。

四月中旬,隨同鄭振煌老師造訪高雄「諦聽文化事

業公司」,親晤奕睆居士(也就是總經理兼製作人王俊雄),展開我的心靈音樂朝聖之旅。在「諦聽」的錄音間裡,傾聽從各個音軌流瀉而出的樂音及奕睆居士珠圓玉潤的歌聲,彷彿自己美夢成真,見到心目中崇高的巨星偶像;實際的領受到他溫柔和煦,斯文靦腆的修行者風範。隔日來到奕睆居士位於高雄的家中,又是一種驚奇;樓上樓下處處都是各式各樣的佛菩薩雕像、畫像,顯密兼具,個個莊嚴相好,栩栩如生。坐在沙發上,奕睆居士夫人用親手捏製的手拉坯茶具泡茶待客,又享用了兩頓美味素食,傾聽奕睆居士以他洪亮的聲音,暢談他學佛及創作佛曲的歷程,我的採訪工作,成為一場傾聽法音宣流的心靈盛宴。

天生妙音,清越悠揚

問:您的聲音這麼好聽是天生的嗎?

答:應該說我們家人的聲音都很不錯,這是因為我的祖父以前就喜歡拉胡琴,彈彈唱唱;父親又是音樂老師,子女對音樂的喜好很容易受到肯定和啟發,其實家中是我大哥最愛唱歌,他在學校搞合唱團,在學時寒暑假就到酒店駐唱,最早也是他先接下亞洲唱片公司。不過我爸爸比較喜歡聽我唱歌,小時候的嗓音清亮尖銳。在我出生的南鯤身地方,遇有節慶常會有走唱歌手來廟埕表演,爸爸常會利用空檔叫我們兄弟上去演唱幾首,但是叫我上去的次數較多。

小學三年級接觸到吉他就信手玩起來,撥撥彈彈也成曲調。那時候手指頭不夠長,就把大拇指倒過來按弦,惹出不少笑話。小學四年級當上學校的大隊長,在朝會升降旗時號令全場、領唱國歌等等。那時候根本不用麥克風,我的聲音全場都聽得清清楚楚。進了初中開始喜歡唱和音,因為主調大家都會唱,卻不容易找到能合音的人。自己也沒學過什麼音樂理論,但是很自然的就會跟著主調唱出合音。音樂課考試時,我會拉著同學陪我唱,由他唱主調我唱合音,引起老師的注意和肯定。當時的國文老師劉星是名作曲家黃友棣的學生,上海音專畢業,寫過不少樂評;音樂及文學的素養很深,他就很欣賞我,對我鼓勵有加,刻意栽培,在我所寫的每篇文章後面都有很好的評語,並推薦我去參加作文、書法比賽,使我產生對音樂和文學的持續興趣和信心。

高中曾參加學校合唱團,自己私下也喜歡自彈自唱,當時的一些西洋流行歌曲,還有電影主題曲,自己幾乎都唱過,也會即興創作一些詞曲,卻沒想去發表,因為當時面對女生不知該怎麼說話,反而是拿起吉他一彈,便吸引很多女生圍過來(得意的一笑)。到了高三,眼睛出了問題,醫生說我不能過度使用眼力,要讀也不能讀帶來壓力的書籍。正科書不能讀,就想起初中時期接觸的梁啟超,感到他文章氣度的恢弘,因此就到學校借《飲冰室全集》來看,裡面有很多探討佛法的論輯,所以我學佛的種子可以說是在那時種下的。

問:談談您的學佛歷程吧?

答:初中到高雄唸書的時候,是住在阿姨(許洪阿隨)家裡,眼見她閉關修行,精進禪定,被大家尊稱為五甲師父(亦即現在高雄仁武古嚴寺的德華師父)。到高三時眼前經常會突然變成一團黑,看不見。她很關心我的眼睛,就要我學佛,她說我的叛逆個性要靠佛法來降服,要我多多打坐。當時遍訪名醫,怎麼治都無效,我就聽從了阿姨的建議,一方面打坐,一方面看佛經。從此在個性上也逐漸轉變,因為以前過於堅持自己的看法,脾氣很硬,容易造成彼此的對立,像在學校和教官衝突,又被家人稱作忤逆頭,這些態度在學佛後開始軟化,看佛經總覺得有似曾相識的感覺,就越來越精進修行。

考上中央大學數學系後,大一又因眼疾而休學,復學後就加入學校的覺聲佛學社,和社友們到處參訪道場,先後在懺雲老法師、道安老法師座下皈依,整個心神都投入其中。因為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看佛經,即使晚上睡覺夢中也現出《華嚴經》的經文,讓我清楚看過。從此眼疾不再復發,回想起來也只能說是學佛的因緣成熟,眼疾只是扮演催化的媒介而已。

過沒多久,學校的徐芹庭教授,特地邀請香港金剛乘劉銳之上師來臺弘法,帶領我們這些社友接受灌頂,因為上師指定每天的修行功課,既具體又容易養成習慣,從此就專修密法,也覺得密宗的功課容易在修行上累積出成片的工夫,不雜妄想,不受雜事干擾,定力能涵養得出來。我們心的專注度和細膩度需要一段時間的醞釀,不是僅靠嘴巴的唸誦而能產生。

自己在持誦佛號上也曾經唸到所有風聲吹來都是佛號聲,不論做什麼事,一切音聲都是阿彌陀佛的聖號。修密後特別在持咒上用功,因為同樣是用音聲修行,但持咒時觀想上供十方諸佛,下施六道有情;一切眾生皆成本尊,一切處所皆成本尊剎土,一切音聲皆成本尊咒聲,一切思念覺受皆成智慧佛性。整個身心呈現完整圓滿的狀況,也使自己更覺受用,因而更加持續專心精進。

從小就愛讀書,尤其接觸佛法後,就養成天天看佛書的習慣,把它當成最主要的精神食糧。在佛學的體悟和見解上較同學為深,所以大二在佛學社就開始說法,社友們逕以「王大法師」來稱呼我。同時,寒暑假也回高雄古嚴寺的前身︱︱大共佛院講經,輔佐以禪修為主的阿姨在法理上的不足。

至於跟慧炬也有一段緣,當時周宣德老居士請徐芹庭老師到慧炬教靜坐,徐老師要我去當助教,示範動作,因此對慧炬感到特別親切。

當時劉上師每逢週六、週日在臺北授課,徐芹庭和林崇安兩位老師都會帶我一同北上,他們知道我沒什麼錢,每次都為我出車錢又請我吃飯,對我的成就很大,我非常感恩。當時劉上師剛來臺灣,特別用心栽培弟子,我也沒缺過課,因此,整個密法的概念就在那時扎下一點基礎。

修習密法的過程中有很多體驗;大學住的地方靠近墳場,晚上回家常會碰到貓頭鷹或蛇,有一回看到蛇擋在路中,結果一持咒蛇就跑掉了,還有一回半夜到新店的山上參訪廣老的徒弟,後面跟了很多狗,不懷好意,我結大黑天(密教護法神)手印,唸起大黑天的咒語:呸!狗就夾起尾巴跑掉了。因此產生很大的信心,也知道藉著修行可以把念頭變成事實,把妄想轉成現前的念力。

養成修行的習慣相當重要,這可能是學佛比較困難的事。有的人剛開始學佛會很勇猛精進,可是過一段時間就不進則退,這是因為他沒有養成修行的習慣。密宗一開始修行就要求一天至少要修四座法,每修一座法最少要打坐一小時,包含祈禱、觀想、持咒、平等住、出定及迴向。

問:請談談您所修行的密法?

答:密宗講究實修,上師與弟子之間的關係非常緊密,上師得一肩挑起弟子的一切,弟子的所有事情絕對不能推托,兩人好像大牛和小牛的鼻鼻相扣,下去一起下去,上來一起上來,所以密宗特別強調上師的地位,不是上師的功德高過佛法僧,而是實踐上,師徒緊緊聯繫在一起,弟子對上師的信心也必須強到那種程度,才會隨時投向上師,如實修行。所以皈依的時候是先皈依上師,再皈依佛法僧。在密法的解釋:上師的起心動念就是佛,上師的一切開示就是法,上師的所作所為就是僧,就是一位修行者的示範,所以一身就具備佛法僧三寶。

跟隨上師灌頂後,會開始選擇本尊,一般都是以上師的本尊為本尊,以上師修法的主要內涵當自己的根本內涵,最容易相應;但是若跟其他佛菩薩相應,而不以上師的本尊為本尊也是可以,上師只是一個接引。若是自己要持續學下去,還是以跟隨上師的法門為宜。劉上師的傳承是寧瑪派的大幻化網,以金剛薩埵為本尊。我以金剛薩埵為本尊之前,還修了觀音、文殊的法門,也覺得非常相應。以顯教的眼光來說,觀音菩薩代表慈悲,文殊菩薩代表智慧,而金剛薩埵則是大勢至菩薩,代表方便,這三者並立而不悖,缺一不可。密宗有三個根本:一是根本上師,是根本的指導和加持者;二是根本本尊,是我們修行的成就對象;三是根本護法,為我們排除修行的障礙。

問:再談談您大學之後的歷程?

答:畢業後當兵的兩年中,我仍持續在假日回高雄大共佛院說法及修行密法,退伍後到東勢高工教了一年的數學。我一直都很喜歡教書,小學四年級的數學老師發現每回考試,其他同學的分數都很低,而我都拿滿分,就讓我出來講解,題目每經我一解說,同學們就懂了,因此讓我當小老師,負責解說的部分。至東勢高工任數學老師時,一、二、三年級都教,我根據電工科、建築科、建圖科的需要來設計教材,就他們的領域來講解啟發,因此,他們上課都很專心聽,也得到校長和教務主任的特別賞識。不論是講經或教書,我都抱著讓別人聽得懂的心去體會經義,以生活化的用語解說,使大家能心領神會,運用在生活上。還有在考試的時候,也是依學生理解多少、作對多少步驟來給分,而不是以標準答案來定對錯,所以有很多學生受到肯定之餘,也能用心讀書,甚至考上大學,至今對我仍念念不忘。

問:那怎麼不繼續教書呢?

答:那是因為我大哥已經接手亞洲唱片公司的經營權,他要我回去幫忙唱片的製作,因而辭去教職。回來後就成立錄音室,自己找樂隊錄音,自行製作和發行唱片,這些事以前都沒有做過,但是一接觸就很容易上手。樂師們也很喜歡跟我合作,覺得我是很懂音樂的人。隨後在七十三到七十五年舉行新人獎比賽,地點在高雄的中正文化中心,參賽者和聽眾都很踴躍,在南部引起一陣熱潮,後來也製作了很多翻唱的西洋歌曲,但是心裡總想把修行和唱片的製作結合,因此在七十九年以「海潮音法雨宣流中心」的名義,自己走進錄音室開口唱。

第一捲錄製出來的佛曲是「禮佛梵音」,是以蓮因寺常住眾的拜佛梵唱加以編曲錄製。當時心中非常忐忑不安,就怕懺公師父反對。還好師父沒意見,又受到許多師兄姐的鼓勵,才敢一步步的走下來。後來也曾使用「海潮音」的名義發行佛曲音樂,但是臺北一家同名的出版社來電阻止,因為他們已經登記在先,於是決定改用「諦聽」的名字,一來是覺得自己跟文殊師利菩薩有很深的因緣,二來是佛經上佛陀常說:「諦聽,諦聽,善思念之。」希望自己的佛曲音樂是讓大家用心聽,用心領略的,因此決定以「諦聽文化事業有限公司」的名字來出版佛曲音樂。

問:您唱得這麼好,這麼受歡迎,這些佛曲是怎麼產生的?

答:對於佛曲的創作,我很少去參考別人,事實上在當時也沒有可以參考的對象,純然是一種靈感的啟發,自然發為音符、音聲顯現出來,像「一聲佛號一聲心」、「寒山鐘聲」的創作,是因為我住家前面有一座廟,經常用麥克風播放這個音調的念佛聲,聽起來很悅耳,也激發了我的靈感,除了沿用它的主調外,也加上徹悟法語的吟誦。「寒山鐘聲」也是類似這種模式,沒想到引起相當大的迴響。除了正版的銷售外,很多寺院道場,出現許多翻錄的結緣品,照理說這是違犯著作權法的,但是我的目標是只要大家有因緣聽到,受到音聲的影響,感受到音聲的相應就好,至於管道正不正確,那就是因緣的問題了。

至於我個人比較滿意的是「佛之頌」、「金山活佛念佛」,感覺在音樂的鋪陳及氣氛的醞釀上比較有發揮。對於音樂的創作,我覺得應該是一種境界,而不單只是心情,像我執筆寫「十牛圖」的十種境界時,會設身處地,去領會每一圖所描繪的境界,處於這種內涵時是什麼樣的心態。我寫了近兩年的時間,每每寫到第八牛就停頓下來,覺得對第九、第十牛的境界不夠深入。

直至去年閉了二十一天關,出關那天早上一口氣就把「十牛圖」的曲調從頭到尾創作出來。那是我當下對十牛的修行境界有了完整的體驗。其實「十牛圖」有無窮的境界和表現手法,音樂只是一種符號,用來表現心中的想法和體悟,並不見得需要很精準。音樂的表現彈性很大,涵容性很廣,《維摩詰經》說:「佛以一音演說法,眾生隨類各得解。」

以音聲說法比用文字說法直接了當,受到音聲的感動,是因為心中的頻率、波動與之相應,而不是曲調好壞的問題。它是直接不講理由的,是耳朵進來後,心的一種反應。一般看到文字心中仍會想東想西,反而不直接,所以我覺得直接從聽聞音聲入手,是一種很直接的學佛方式。

還有一些佛曲音樂是以既有的音樂,來看自己怎麼鋪陳表現,最早期的梵樂也是以當時現有的音樂來表現,俗樂與梵樂的差別,也只在於心的清、濁而已。有些音樂雖然標榜為佛教音樂,其實只是標題用佛教詞句,其他樂師、唱者、製作人就不見得是學佛的人,因此它的感動性和流傳的機會就不大;若以佛教音樂的立場來看,它的生命也很有限,一段時間流行過後就沒有了。

也許有些佛教音樂製作得很悅耳,但是我們該問自己聽佛教音樂的目的是什麼,是要達到淨化身心的目的?還是只要像坊間流行音樂一樣好聽而已?這點是很重要的。我自己比較堅持的是自己不一定要迎合聽眾的要求,只要是自己虔誠演唱,用心製作的佛曲,即使剛開始並沒有銷路,但是慢慢的還是會受肯定。像「觀音心咒」、「古音大悲咒」、「金山活佛念佛」,剛開始沒有人聽,存貨堆積如山,等慢慢推廣出去,就後勁很強,每個月都有人請購。

因此我很肯定這種說法,有些音樂也許一開始標題為佛教音樂,曲調的進行或許表現得富麗堂皇,但是它的韌度及壽命不如內斂的本質來得長遠。任何的權巧,一定是雙面的,在推你一把的時候,也會產生拉你一把的反作用力,只要不是自然達成的,即使能風靡一時,同樣的也很快就消失了。

常有人問我:為什麼都是你的聲音,會聽膩?也有人說:為什麼要加入別人的聲音?都是兩極化的說法,其實在我眼中,一切都是因緣,不是自己製作得好不好,而是跟當時的市場時機相不相應,若不相應,不見得是音樂不好,或許過個三五年推出,大家就可以接受。

問:您對未來的佛曲出版,是否有什麼計畫?

答:「諦聽」的音樂不過是順應因緣來呈現,如果創作的動機不斷,也不斷的去發掘題材,那麼佛曲音樂是做不完的。每首佛曲都有它相應的人,不能畫地自限於某種型態的音樂;隨著修行的體認,心境也不斷在變化,每捲產品也只是那段心境的記錄而已,至於「諦聽」的佛曲能不能流傳下來,就交給後代來決定,我則只管創作,只管推出,如是而已。

問:請您談談這段出版佛曲過程中,感到得意的事?

答:在錄音間演唱得融入佛曲的意境中,渾然忘我,越唱越歡喜,趣入佛陀本懷,是一種自足式的得意;還有一種是回饋,有人因為聆賞後得到很大的受用,也跟我們分享心得,像有位飽受生活病痛折磨的太太,曾一度失去生存的意志力,在聽到「諦聽」的「淨妙法藥」後,打消了自殺的念頭,覺得又活了過來;還有一位九十四歲的老先生,一輩子跟佛法佛號不相應,但是當他聽到「一聲佛號一聲心」時,就這麼打從心裡開始念佛了,那也是很大的肯定。還有就是我到印度北邊的拉達克、尼泊爾、大陸北京的雍和宮,在不經心的狀況下聽到寺院傳出自己演唱的聲音,這也是相當得意的事。

問:那麼這段歷程的感想呢?

答:當初跨出製作發行佛曲音樂這一步,是本著「饒益眾生」這一念去做,結果就把事業轉成志業,公司轉成道場。我的基本態度,就是把音聲當成弘法的媒介,而不是把它當成商品,這和我的發心和願心有關,願藉著音聲讓每個人解脫。究竟的願是這個樣子,能做到多少就算多少。所以我還是要特別強調音樂呈現的修行內涵,這是我比較在意的,而不是音樂本身美不美,那是化妝出來的東西。像有些人會注重在音響的呈現上,有些人會注重在音樂的評論上,但佛教音樂更重要的是在它的攝受力,在詮釋的時候要如何帶動聽者的心;以音聲弘揚佛法,攝受力廣泛又能深入人心,由耳根種入心田,播入成佛的種子。我想,這就是我這一世要呈現的方式吧。

記者感言

聆聽奕睆居士發諸內心的懇切之詞,直覺得心境與觀念為之清淨不少,早在佛世時,便有比丘以歌聲頌讚佛陀。《十誦律》記載:僧人跋提,以優美的聲音唱誦經典,受到世尊的讚嘆,並列舉五種功德:「一、身體不疲,二、不忘所憶,三、心不疲勞,四、聲音不壞,五、語言易解。」《法苑珠林》也提到:「如是音具八功德,一者深遠,二者和雅,三者分明,四者悅耳,五者入心,六者發喜,七者易了,八者無厭。」對於奕睆居士的願心及精進,我只能隨喜讚嘆,並深自慚愧自勉。我們生活在紅塵熱惱之中,有多久沒有受到清涼法音的灌浸?又有多久被聲色感官的刺激雜染,自執自縛,身心不得安定?那麼是該重新面對自己,以法音法雨清洗自己的時候了,不是嗎?

附 錄

奕晚居士佛曲作品導賞

奕院居士自行創作與改編演譯的佛曲作品已逾一百多種,多年來深受海內外佛教徒的歡迎,並深入中國大陸、東南亞、印度、尼泊爾、美國、加拿大。以其修行內涵貫注於虔誠敬誦的佛曲中,帶來清涼安定的內在力量,令聞者歡喜,產生念佛、念法、念僧之心。其腔調平和順暢,老少皆能朗朗上口,值得在日常生活中一再聆賞。

佛曲唱誦(淨土系列)

阿彌陀佛聖號:一聲佛號一聲心、佛之頌、彌陀讚、金山活佛念佛、憶念自性彌陀、萬億彌陀名號海、一心念佛、禮佛梵音、印光大師念佛、老實念佛、六字洪名。

本師釋尊:如來十號、本師釋尊、禮敬諸佛。

觀世音菩薩聖號:慈悲、觀音行、觀音心咒、觀音靈感歌、自在觀音、觀音頌、大慈大悲觀世音、觀音法門、普陀梵唱、延命十句觀音、白衣大士靈感神咒。

普賢菩薩,普賢十大願。

地藏菩薩聖號,地藏讚、淨妙法藥、九華慈尊、地藏王菩薩、金錫明珠地藏王。

佛經唱誦:心經、佛說眼明經、眼明經、叩鐘偈。

菩提吟系列:菩提吟、蓮花淨土、無常、惜緣、浮土思詠、開經偈、法華偈。

和雅音系列:三寶歌、浴佛偈、浴佛歌、讚僧詩。

藏密系列:文殊頌、大準提神咒、宗喀巴讚、蓮師七支祈請文、蓮花生大士祈禱文、上師長壽祈禱文、黃財神咒、綠度母咒、大悲咒、六字大明咒、聖十一面觀音根本咒、金剛薩埵百字明、光明真言、藥師灌頂真言、往生咒、古音大悲咒。

詩與禪系列:野百合的王、墨荷、十牛圖、寒山蹤深深幾許、罪從心起將心懺、如來禪祖師禪。